譚恩美的《喜福會》中體現的中國文化因素論文
論文摘要:本文以美籍華裔女作家譚恩美的成名小說《喜福會》為分析文本,探討了作品中母女關系所體現的文化內涵,進而分析作者作為少數族裔女作家面臨著美國的強勢文化,如何構建自身的文化身份。小說中提到中國的宿命論、風水理論、星相占卜、陰陽五行、集體主義、中國式謙虛、飲食習慣等,這些中國傳統文化因素可以很好地體現華裔的生存狀態,同時也是華裔們重建自我,尋找心靈歸宿的有效手段。
論文關鍵詞:《喜福會》 母女關系 中國傳統文化因素
《喜福會》是美國華裔女作家譚恩美的代表作,由十六個小故事組成,表現了四位移民美國的中國母親和她們出生成長在美國的女兒之間的沖突和融解。作者在小說中以個人的經歷為素材,寫出了自己幼年的生活,以及中國文化、女性劣勢等問題。譚恩美的父母于20世紀40年代各自從中國移民到美國,他們中國傳統的文化背景和人生經歷為后來譚恩美的寫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譚恩美于1952年出生在美國加州,是移民第二代的典型表,基于自己獨特的華裔經驗,將中國母親與美國女JL的生活經歷,以及心路歷程描寫得淋漓盡致,不僅在母女關系的基礎上建構了一個顛覆父權制的女性世界,而且把母女關系提升到兩種異質文化的沖突與融合的層面上來。這也為現今全球化語境下的文化交往提供了有益的啟示。
譚恩美在書中對于中國傳統文化因素的描寫也十分引人人勝,如儒家思想、五行說、宿命論、JxV水理論、星相占卜、陰陽五行、集體主義、中國式謙虛、飲食習慣等。這些中國傳統文化因素可以很好地體現華裔的生存狀態,同時也是華裔們重建自我,尋找心靈歸宿的有效手段。
一、母女關系體現的文化沖突與融合
中美兩國在文化傳統、觀念意識、生活方式與社會習俗等方面存在諸多不同之處,母女沖突實質是以母親為代表的東方文化和以女兒為代表的西方文化之間的沖突。這也是《喜福會》所展示的東西文化沖突的重點所在。譚恩美在母女關系的主題中表現了性別的不平等,以及文化的沖突,積極尋求自身的文化身份。女兒們已經接受美國式的價值觀、生活方式和思維方式,因此母女兩代人在溝通方面存在很大問題。后來,在女兒們遭遇到情感婚姻方面的挫折時,母親們以“講故事”的方式重述自己在中國的經歷,以此找到了與女兒們溝通的方法,也完成了文化融解。
母親仍舊是中國式的母親,而女兒已是美國化了的女兒。母親說著整腳的英語,用儒家思想教育女兒;女兒們受美國教育熏陶,崇尚自由平等,倡導個人主義,能夠說流利的美式英語。
女兒們不理解中國文化,產生排斥情緒,源于母親的溝通不利。吳素云準備煮一鍋黑芝麻羹和琳達的赤豆湯相比較,盡管她想比琳達略勝一籌,但她說:“這兩種湯差不多是一樣的。”由此昊精美認為:“這是中國式的咬文嚼字,一種措辭的技巧—這其實是在混淆某種基本概念,在中國,十分注意措辭和用詞,盡量使之婉轉,這一套我是永遠也學不會的。”麗娜因圣克萊爾對中國成語不了解,對“唇亡齒寒”作出另外的解釋:“假如嘴唇不復存在.牙齒當然就會覺得冷了。我想,那意思就是:一件事物的發生,常常會導致另一件事的到來,世上萬物,彼此依附,互相牽連。”母親“萬事要不露聲色”的策略對薇弗萊毫無用,她更傾向于美國的直爽。母親們身在異國,即使取得了美國國籍,也還是有陌生人在異鄉之感,于是借助于打麻將這種形式,傾述生活中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點點滴滴。女兒卻不理解麻將背后的深層含義,把喜福會比作三K黨的集會,以及電視片中印第安人出征前的典禮。因此,從文化的角度看,這對母女之間的沖突實質上就是中美文化之間的沖突。正如帕特里卡,林在談到母女差別時所說:“在美國出生的華裔女性深深地感到傳統中國文化與美國文化的反差。盡管她們熟悉中國生活中文化的細微差別,但還是常在自己的‘中國性’與‘美國性’之間搖擺。與之相比,她們的中國母親卻不怎么被自己的中國性、美國性、女性,以及三者之間的復雜性所困擾。”
二、女兒們的中國情結
四個女兒畢竟在華人家庭中長大,無意識中接受的某些中國傳統的價值觀念,深受中國文化的影響。琳達批判里奇臉上有許多雀斑,瞬時,薇弗萊只覺得芒刺在背。“那是雀斑,媽。雀斑代表福氣呢,這你知道的……”“是的。雀斑越多,福氣越好,大家都這么說的。”麗娜雖然不相信母親的五行說,但她留下碗底時,母親預言,她將嫁給一個麻子。
“你將來的丈夫,將是個麻子。你碗底留剩幾顆飯粒,他臉上就有幾顆麻子!”她立即吃完碗底的剩飯,對隔壁臉上長了麻子的阿諾德充滿憎惡。露絲遇到婚姻困境時,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糊涂,成一團漿糊。她誤用“黑霧彌漫”來描述“糊里糊涂”的感覺。她潛意識里認為只有中國詞匯才能描述這種墜人云里霧中感覺。
三、中國的謙虛
為了幫里奇獲得母親的好感,薇弗萊特意設計了一個聚會,讓里奇去品嘗母親的菜。赴宴前她反復叮囑里奇,要贊不絕口:“飯后你一定要對她說,她燒的菜,是你嘗過的最好的中國菜,要遠遠好過素云姨的手藝。千萬千萬!”因為燒菜是母親最拿手的一招,是她的全部才能、力量、智慧的凝聚點和總表現,但里奇的行為不但沒加分,反而攪了局。琳達為接見準女婿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最后一道菜是清蒸排骨和腌菜。端菜時她故意說:“哎呀,這菜不夠咸,淡而無味。”她不滿地搖搖頭:“簡直無法人口。”這是中國式的謙虛,中國人的思維模式大多為螺旋型,喜歡委婉含蓄的表達,這番話是想得到大家的肯定。但里奇理解為是真的不好,自作主張地加醬油。他買了薇弗萊父母不喜歡的法國酒,還自顧自的連飲了滿滿兩大杯冰鎮酒。拒絕吃綠葉蔬菜、拒絕第二筷在中國餐桌上是十分失禮的。離別時他還沒大沒小地稱呼薇弗萊父母大名龔丁、琳達。在中國,按照長幼有序的要求往往不允許晚輩直呼長輩的姓名,否則會被視為沒有教養,不懂規矩。
四、苛刻的教育
母親用兩種方式教育女兒,一方面想讓她們擺脫自己的不幸命運,獨立自主,另一方面無意識地以中國傳統的管教方式來教育女兒。這是成長在美國文化中的女兒所不能接受的。她們把母親的愛當作霸道的干涉,無法達到母親的需要,繼而反抗。可見母女之間既沒有母親們要的順從聽話,沒有女兒所熟悉的人人平等,互相尊重的母女關系。
薇弗萊在比賽中勝出,母親雖然高興卻說:“這次你丟了八只棋子,上次是十一個。你已經進步了。不過最好再少丟幾個。”這讓薇弗萊不耐煩、失望。母親總想參與到女兒的活動中去,把女兒視為自己的一部分。她不自覺地評價、贊同或惋惜。女兒覺得個人生活被打擾,提出抗議。爭吵的結果是薇弗萊說母親是拿自己出風頭、炫耀,母親則認為女兒瞧不起自己。這導致母女關系從此疏遠。而精美在彈鋼琴失敗后,則以和母親作對為樂,彼此都耿耿于懷,互相揣摩對方的意思。
母女沖突實質是以母親為代表的東方文化和以女兒為代表的西方文化之間的沖突。這也是《喜福會》所展示的東西文化沖突的重點所在。
五、集體主義
美國是一個個人主義至上的社會,中國是集體主義的典型代表。對中國家庭來說,在家庭和諧和個人成長過程中,家庭聚會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吃飯聊天只是一種可以增強感情的手段。但是,對生長在美國文化中的吳精美來說,他人的事情與她無關。所以,她不了解為什么媽媽們每年都會組織喜福會里的活動。母親們強調中國麻將和猶太麻將的不同,中國麻將不僅僅是游戲,還要思考、琢磨,這體現了她們的民族優越感,對祖國的熱愛不勝言表。集體主義弊端就是隱私權的薄弱,尤其是在家庭內部,幾乎沒有任何界限。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公開,母親在中國式的“集體主義”思維影響下,試圖走入女兒的私人生活,卻遭到了崇尚自由平等、倡導個人主義的女兒們的反抗。在薇弗萊第一次婚姻期間,母親常常不打招呼,隨便來訪,這在中國人看來是很普通的一件事,卻遭到了女兒大聲的抗議。薇弗萊獲得全國象棋冠軍后,她媽媽帶著她到處炫耀。女兒不理解這種行為,她認為榮耀是自己的和母親沒關系,抗議道:“為什么您總是用我來炫耀呢?您想出名,自己學下棋好了。”
譚恩美在這部小說中展示了中國的一些傳統文化,讓西方人了解中國優秀的習俗。盡管小說中有些內容反映了中國的愚昧、落后和非理性,諸如童養媳、指腹為婚、人肉人藥,等等,但這些都是為了描寫母女關系所作的鋪墊。從整體來看,讀這部小說,對中西方讀者都是一場精神的盛宴。對于中國的文化,中國讀者可以回味,西方讀者可以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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