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關推薦
從戲劇沖突和語言特色看《雷雨》的悲劇意蘊論文
在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或多或少都會接觸過論文吧,論文是一種綜合性的文體,通過論文可直接看出一個人的綜合能力和專業基礎。你所見過的論文是什么樣的呢?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從戲劇沖突和語言特色看《雷雨》的悲劇意蘊論文,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摘要
《雷雨》以其豐富的內涵,悲劇性的內蘊,贏得經久不衰的生命力。《雷雨》不僅是周、魯兩個家庭的悲劇,是社會悲劇,同時也是一部人性的悲劇。《雷雨》再現了當時的社會現實,揭示了當時人的生存困境,揭示了人類的心靈困境,同時對21世紀的我們也有很多的啟示。
關鍵詞
《雷雨》;戲劇沖突;語言特色;悲劇意蘊
曹禺創作的《雷雨》堪稱中國戲劇的杰作,發表至今始終保持著經久不衰的生命力,其原因主要在其深刻而豐富的文化意蘊:悲劇人物的人性光輝,人類的心靈困境,人生困境與命運之謎等人生哲學命題,及其思想給人的深刻啟示。劇中所有人物無一例外地都是悲劇,而《雷雨=》絕不僅是周、魯兩個家庭的悲劇,也絕不僅是個社會悲劇,同時也是一部人性的悲劇。本文通過分析其戲劇沖突和極富特色的語言藝術,探討其深刻而豐富的悲劇意蘊。
一、異彩紛呈的戲劇沖突
戲劇沖突,是指最足以展示人物性格、人物關系,反映社會生活本質特征、高度典型化的矛盾沖突。在《雷雨》中,表現為多方面:
1、戲劇線索的明暗交互,決定著《雷雨》的戲劇沖突
劇中情節線索縱橫交錯,侍萍、周樸園、蘩漪、周萍、四鳳,五個人當中有四層婚戀關系,如此關系決定了矛盾沖突的尖銳復雜。劇本中周萍同蘩漪、四鳳兩人的愛情糾葛是一條明線,周樸園和侍萍的關系則是一條暗線。起初是由明線牽動了暗線(蘩漪為了想從四鳳手中奪回周萍的愛,而把四鳳的媽媽侍萍招到周公館),此刻明線占著主導地位:最后卻是暗線決定了明線(蘩漪搶愛人的計劃失敗,周萍正要攜四鳳出逃,突然周樸園出現,承認了與侍萍早年的曖昧關系,完全打亂了已定之局),此刻相反是暗線占了主導地位,統領后篇。這兩條線索同時并存,彼此交織,互相影響,互相牽制,推動劇情向著悲劇高潮發展。
2、人物關系的錯綜復雜,體現出《雷雨》的戲劇沖突
《雷雨》在塑造人物中充分設置矛盾沖突。劇中八個主要人物可以歸結為四個三角關系的愛情、婚姻矛盾:侍萍、魯貴同周樸園的關系:周萍、繁漪同周樸園的關系:繁漪、四鳳同周萍的關系:周萍、周沖同四鳳的關系。這四個三角關系相互交織,矛盾沖突愈演愈烈。同時劇中的每個人物都有著錯位的情感。蘩漪愛上了前房的兒子,但周萍卻懦弱、畏手畏腳,懼怕嚴肅的父親還有旗幟鮮明的道德觀念,對她始亂終棄,最終使她變成“后媽不像后媽,情人不像情人”的“瘋婆子”,因此蘩漪跟周萍的沖突也越演越烈,并最終導致整個悲劇的發生。周萍為逃脫自己的罪惡,與傭人魯貴的女兒,單純美麗的丫環四鳳產生了感情。四鳳應該有她的愛情,卻鬼使神差地重蹈了她母親的覆轍,她愛上的周萍原來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哥哥,并已有了身孕。周沖最無辜他是一個在新思想、新文化影響下成長的青年他富于幻想,生性浪漫。他對家庭、社會,以至于愛情都有許多憧憬I他一廂情愿地愛四鳳,而這只是一個渺茫的夢。他沒有韌性,對封建制度的頑固性認識不足,這注定了他的悲劇命運。當在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所有的血緣關系、一切最殘酷的事實都被揭開時,一場大悲劇發生了:狂亂中沖進雨夜的四鳳觸電自殺了:周沖為救四鳳也觸電身亡周萍無法面對一切,開槍自盡:繁漪瘋了;侍萍癡呆了。從悲劇的沖突來看,悲劇人物對愛和自由的追求是符合順應歷史潮流的,但是由于他們所面對的勢力和主觀條件不很成熟,所以他們的活動也是失敗的,他們的命運也以滅亡作結。周樸園讓周萍認媽的那一會兒,四鳳:“(昏亂地)媽,這不會是真的。(與周萍互視怪笑,忽然忍不住)啊,天!”說不清楚為什么在一個遵循道德秩序的世界里。竟會出現這樣悲慘不幸的事情。他們都可悲,他們都失敗,他們都在苦苦掙扎中演繹一場場悲劇。
3、從屬階級的尖銳對立,昭示著戲劇沖突
《雷雨》中周魯兩家有著很明顯的階級對立關系。周樸園、周萍與魯大海是有著血緣關系的父子、兄弟,然而劇中更直接的關系是資本家和工人的關系,剝削與被剝削的關系。周樸園是一個靠榨取工人血汗發家的資本家,魯大海,一個率直、嫉惡如仇的工人代表,他們隸屬于兩大對立的階級,是水火不相容、冰炭難同器的。劇中魯大海為了礦上工人的利益,硬碰硬地到周家討公道,周樸園在未見他之前就已經從侍萍那里得知。在門房中等著要見自己的罷工代表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是見到魯大海后,先是明知故問。繼而耍笑他,最后宣布將他開除。他絲毫不為親情所動,沒有半點父子情意,在這里金錢、利益超越了人性、親情。認清了周樸園面目的魯大海氣得破口大罵,并在隨后發生了“事件”以及兄弟倆的“短刃相見”。父子、兄弟關系發展到這種份上,不能不讓侍萍大放悲聲,這哭聲在人的心靈上引起強烈的震顫。周魯兩家,除了摻雜著骨肉親情,浪漫哀傷的兒女私情之外,還存在著工人階級同資本家的尖銳階級對立,這是最不可能調和的矛盾沖突。
4、人物心理的跌宕起伏,展示了《雷雨》的戲劇沖突
在整部戲劇里,心理沖突也是個重要的方面,深刻顯示出人物內在的復雜性。例如。魯四鳳在母親要求她一同離開周家之際,她的內心十分矛盾,一邊是崇高的愛情,一邊是不能違抗的母命,究竟該如何取舍?雖然后來她決定放棄愛情,從母命。可她優柔寡斷,盡忠盡孝,毫無主見的人性特點還是一覽無余,給廣大讀者留下足夠的思考空間。
《雷雨》這部劇作在兩個場景、在不到24個小時內,三個女人和五個男人以悲來化解所有的主要矛盾。以異彩紛呈的戲劇沖突來展現悲劇的進程,透過明暗交叉的線索,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不同階級的對立,跌宕起伏的心理變化,讀者(觀眾)似乎可以觸摸到這個悲劇鏈條上的每個環節。作者向讀者(觀眾)集中展現了周魯兩家三十年的恩怨情仇,人世間愛情、親情的苦澀酸甜,演繹了一段人生悲劇。一出人性悲劇。而這悲劇正是通過異彩紛呈的戲劇沖突來釀造和顯現的。
二、富有特色的戲劇語言
《雷雨》那扣人心弦的情節,簡練含蓄的語言,極為豐富的潛臺詞。如刀刃一般在讀者的心弦上緩緩滑過,那抖顫而出的余音,至今未息。
1、高度個性化的語言
所謂人物語言個性化,就是什么樣的人說什么樣的話,語言成為人物性格、心理的聲音外化。
周樸園:(忽然嚴厲地)你來干什么?
魯侍萍:不是我要來的。
周樸園:誰指使你來的?
魯侍萍:(悲憤)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來的!
剛才還是一個溫情脈脈,儼然在感情中不能自拔的性情中人,但一經知道眼前的四鳳媽就是昔日的梅侍萍時就立即撕破了多情的面紗,露出了冷酷的嘴臉。這個轉變完全是人的本質使然,語言無法掩飾得了。而個性化的語言也正好把周樸園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形象揭示出來了。在與這樣一個偽君子的交往中,善良的侍萍的悲劇角色是注定的。
周樸園:那么,我們就這樣解決了。我叫他下來,你看一看他,以后魯家的人永遠不許再到周家來。
魯侍萍:我希望這一生不要再見你。
周樸園:(由內衣取出支票,簽好)很好,這是一張五千塊錢的支票,你可以先拿去用。算是彌補我一點罪過。
魯侍萍:(接過支票,把它撕了)我這些年的苦不是你拿錢算得清的。
無情又無義,再也偽裝不下去了,便化為語言,絕!擺架子,顯威風,即使在不是自家人面前,也無法自持。在這里,語言是靈魂的直裸。語言不需經過修飾,本質而又本能,非他莫屬,這就是高度個性化。個性化的語言把周樸園的居高臨下,魯侍萍的無比憤怒揭示出來。話不投機半句多,這是兩個無論如何再也說不到一起的昔日戀人的相見場面,包含著多少人生悲嘆在里面啊!
同樣魯大海的語言是他倔強、魯莽、幼稚的個性的寫照,也蘊含著他的人生悲劇。
這些個性化的語言展示了人物各自的內心世界。尤其是侍萍含悲帶苦的血淚控訴,讓人感到痛徹心肺。產生出驚人的悲劇力量。
2、內涵豐富的潛臺詞
潛臺詞即是言中有言,意中有意,弦外有音。它實際上是語言的多意現象。“潛”,是隱藏的意思,即語言的表層意思之內還含有別的意思。通過潛臺詞可以窺見人物豐富的內心世界。
周樸園:(汗涔涔地)哦。
魯侍萍:她不是小姐,她是無錫周公館梅媽的女兒。她叫侍萍。
周樸園:(抬起頭來)你姓什么?
魯侍萍:我姓魯,老爺。
“你姓什么?”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也是同樣的道理,還有后來的“你是誰?”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又如:
下面的潛臺詞。魯侍萍同時扮演著兩個角色。一實一虛,一口—心,很有意味:
魯侍萍:老爺問這些閑事干什么?①
周樸園:這個人跟我們有點親戚。
魯侍萍:親戚?②
周樸園:嗯,——我們想把她的墳墓修一修。
魯侍萍:哦,—那用不著了。③
周樸園:怎么?
魯侍萍:這個人現在還活著。④
另一個角色的意思就是:
①她現在與你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②根本就無所謂什么親戚。③她沒有死。現在就立在你面前。④那次她母子被人救起了。
潛臺詞之所以與戲劇特別有緣,是由戲劇的特點所決定的。歐洲古典戲劇的“三一律”可以為之注腳:時間一律,地點(場景)一律,情節一律。集中的戲劇在語言上要求精練、含蓄。《雷雨》正是依托著這種簡練而有味的潛臺詞推動著劇情的發展,使悲劇步步深化。
3、富于動作性的語言
戲劇語言的動作性(或稱動作語言、情節語言),是指人物的語言流向(人物語言間的交流和交鋒)起著推動或暗示故事情節發展的作用。它不是靜止的,是人物性格在情節發展中內在力的體現。
第二幕的結尾,繁漪與周萍的對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繁漪:(冷笑)小心,小心!你不要把一個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①
周萍:我已經準備好了。②
繁漪:好,你去吧!小心,現在(望窗外。自語,暗示著惡兆地)風暴就要來了!③
①暗示了情節的發展(后來她確實把什么都抖出來了),②推動了情節的發展(周萍對繁漪的背叛使矛盾激化),③暗示了情節的發展、人物的命運:一語雙關,讓觀眾明白悲劇即將到來。
這種動作語言不全是作品中的人物語言,更多的是作者的敘述語言(環境描寫也在其中)。這種語言,有時是不經意,不露痕跡的,有時卻是經意的: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情節發展下去。
《雷雨》中人物的動作語言有時也帶有作者很強的主觀動機,讓讀者很明顯的感覺到“人為”的痕跡。
魯侍萍:我前幾天還見著她!(暗示周樸園,使情節繼續)
魯侍萍:老爺,您想見~見她么?(推動情節發展)
魯侍萍:老爺,沒有事了?(望著樸園,淚要涌出。)(強烈的暗示:不問也行)
周樸園:哦。很遠了,提起來大家都忘了。
魯侍萍:說不定,也許記得的。(推動:幾乎是提醒周樸園)
魯侍萍:我倒認識一個年輕的姑娘姓梅的。(推動:幾乎要明說了)
周樸園:哦?你說說看。
魯侍萍想要看看對自己始亂終棄的周樸園三十年后再見到自己時到底會怎樣,同時也很想見到她的兒子,因此帶著幻想對周樸園不斷地提醒,暗示,這些當然合情合理。但她這些每每在情節快要中斷時候的語言,卻不單是她的心思的合情合理所能解釋得了的,而最重要的,是恰好地起到了暗示和推動情節發展的作用,—步一步地把劇情朝著悲劇的終極目標推進。
最典型的例子要數下面兩個:
魯侍萍:哦,——老爺沒有事了?(暗示)
周樸園:(指窗)窗戶誰叫打開的7(直接推動)
魯侍萍:老爺,沒有事了?(望著樸園,淚要涌出。)
周樸園:啊,你順便去告訴四鳳。叫她把我樟木箱子里那件舊雨衣拿出來,順便把那箱子里的幾件舊襯衫也撿出來。
可以想見,如果沒有接下去的魯侍萍開窗戶的動作,如果沒有她精確的說出襯衫的件數和繡有“梅”字的襯衫,試問情節如何發展下去?周樸園的語言,就是典型的動作語言。它的作用,又不僅僅在于推動情節發展。同時還蘊含著悲劇之意。30年過去了。魯侍萍對于過去和周樸園在一起生活的往事還記得那樣真切,用情之專令人感動,而換來的卻是當年的被遺棄,而今的縱然相逢也不認識,即使說破也仍然得被趕走,這是人生怎樣的悲哀啊!
《雷雨》中,作者運用了高度個性化的、內涵豐富的、富于動作性的戲劇語言來塑造人物形象,展示人物內心世界,使人物性格在激烈的戲劇情境得以顯現,帶來了感情表達上的那種令人心驚欲碎的力量,形成了《雷雨=》中令人喘不過氣來的悲劇情結。
三、《雷雨》之悲劇意蘊
《雷雨》中蘊藏的人生情感,讓人感到深沉和厚重,甚至是壓抑。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悲劇風格。與通常輕飄飄的世俗戲劇不同,《雷雨》不是從社會秩序和倫理道德的層面來展示一個警世故事。而是將粉飾在社會秩序和倫理道德上的溫情面紗撕毀,從而審視人類復雜深邃的靈魂。這里有著“最殘酷的愛和最不忍的恨”,有著“最‘雷雨”’的女人,也有著如“一棵弱不禁風的草”般的男人,有在歲月中歷練得冷酷但仍殘存著一絲溫情的老人,也有對生活尚充滿幻想的孩子。在這最濃縮的時間與空間里,所有的人都在糾纏著,掙扎著,或為了實現救贖,或為了追求夢想。或為了保持一點眼前的平靜,可一切的努力都是無力的,最終的毀滅無可避免。作者欲表達一種人類的命運,人對于一種神秘不可知的力量的“無名的恐懼”和“不可言喻的憧憬”。這是一個二十三歲青年的激情之作,也需要我們以激情去讀,用心靈去感受。當然,多年來《雷雨》不是作為神秘劇而是作為社會劇被歡迎的,作者對于人們就其作品所作的解釋一“暴露大家庭的罪惡”也表示了追認,這或許說明了這部作品內涵的豐富性《雷雨》再現了當時的社會現實,揭示了當時人的生存困境,揭示了人類的心靈困境,同時對21世紀的我們也有很多的啟示。
【從戲劇沖突和語言特色看《雷雨》的悲劇意蘊論文】相關文章:
《雷雨》戲劇沖突之我見03-06
語言文學畢業論文-王安憶《長恨歌》的悲劇意蘊和語言特色05-11
《白鹿原》女性形象的悲劇意蘊03-06
SCI論文發表的語言結構特色03-29
論蕭紅《呼蘭河傳》中的悲劇意蘊03-06
語言文學畢業論文-論項羽的悲劇11-19
關于法律沖突的論文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