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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淺析奏鳴曲式的音樂表達形態論文
奏鳴曲式是眾多曲式結構中,被經常用于創作的大型曲式結構。從18世紀發展至今,對于奏鳴曲式的發展成熟當首推海頓。他把原有的古奏鳴曲式的連接部和展開部進行了擴充和發展,規模增大也就成為了必然。那么這種音樂以動機為核心的樂思發展,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的一些結論:
(1)奏鳴曲式在海頓的手里得到了內在的充實,在原來曼海姆樂派的注重結構創作的基礎上賦予了血肉的豐滿。
(2)奏鳴曲式開始承載更多的音樂內容,表達更加戲劇化,情感化,沖突化,矛盾化。
(3)展開部和連接部的拓展,說明了作曲家更加注重個人內心和情感的表達,創作上擺脫了束縛,并且在嚴謹穩定的結構下有著細膩多樣的變化。音樂的內動力和動機的發展更加充分。連接部的拓展可以說明作曲家更追求結構內部的合理性,銜接過渡的自然美感加強,邏輯性更合理,首尾呼應承上啟下。可以說現在的奏鳴曲式是不失嚴謹的結構,同時兼具靈活的思想變化和哲思。
我們看到目前發展起來的典型的奏鳴曲式基本上由三個大的部分來構成,即呈示部、展開部、再現部三個部分組成。這個典型的大結構框架,實際上代表了事物發展和人類情感或情緒發展的一般規律,例如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Op.2 No.1的第一樂章,在這部作品中呈示部的音樂材料,在展開部可以找到形式近似的或者說是與展開部在音高和節奏上有類似模進關系的開頭,節奏型相同且音高向上相差一個小三度,其實就是運用了主部主題的材料在展開部做了一個引入,并且在調性關系上是平行關系的,呈示部的主調是f小調,而展開部的調性是降A大調,雖說是主音和調式結構不同,但同為關系大小調,屬于進關系調,與呈示部的結束部的調性相同。同時我們也注意到這首鋼琴奏鳴曲的再現部的材料與呈示部的基本相同,關鍵是再現部的副部主題的調性和主部主題的調性相同,也就是同呈示部的主部調性相同。
通過這個典型的作品我們可看出在奏鳴曲的結構中承載的音樂表達的形態規律:音樂以一個或多個主題為基礎,在呈示部做基本陳述,之后事物的發展部分由展開部進行承載,甚至有的奏鳴曲式只有兩個部分,第二部分兼有展開與再現的作用如果用現代心理學的角度分析,實際上就能體現出人類普遍對事物的開端和結尾的注重,也就是開端與結尾的在大腦意識中印象最深刻的思維規律,過程的不確定性和發展性,本身就有不穩定性,所以中間展開部的結構相對自由或是省略都是符合事物發展規律的。展開部與前面的呈示部的材料相似這也可以解釋為是一種承接關系,這部作品中的展開部開頭與呈示部的小三度差異,就是在音高高關系上做了一個發展,但又不離開音樂內容的主題。值得一提的是再現部,再現部再現的是呈示部的材料所以相似或是基本相同是一種必然,對呈示部的主題做了加強和強調同時又避免重復,這也是人類思維活動的一般規律體現,我們看到了很多賦予變化的再現,看似有不同,但事實上,是以變化的手段在豐富和加強呈示部所承載的音樂內涵。調性在再現部的主部和副部同時回歸到呈示部的調性,也就意味著在調性上體現矛盾的解決。
實際上再現部的變化也體現了不穩定性和斗爭性,在矛盾解決之前往往是斗爭最激烈的時候。與呈示部首尾相應但卻和而不同,有著很強的哲學思想和意義,體現出事物的矛盾到解決的過程,也體現出奏鳴曲式在音樂表現方面的優越性。
奏鳴曲式的關鍵是主題的對比和矛盾沖突,成為其自身音樂發展的根本動力。這就增強了不確定性和斗爭性,所以我們聽到奏鳴曲式各個部分緊密相關卻又多姿多彩,類型樣式極為多樣,音樂發展自由不受拘束,蘊含無窮的可能,為作曲家提供了極大的發揮余地,而且主題是貫穿式的發展,對于音樂發展的推進層層疊加,蓄積能量推動高潮的出現。
奏鳴曲式的呈示部和展開部是最基本最重要的部分,有的作品對于展開部的處理,甚至是省略,或以插部的形式做呈現,或是第二部分兼有展開與再現的雙重作用。
在大的三部框架下,各個部分還有細致的劃分,呈示部和再現部一般又分為:主部、連接部、副部和結束部。這種四個小部分的劃分,有著很強的邏輯性考慮,在音樂表達上體現出了完美的合理性,四個部分的主題都可能包含一個或多個,可以由不同的材料構成,但是最主要的對比還是發生在主部和副部之間,某種程度上說很像一個二部的曲式,但是由于兩個部分的主題陳述實在是非常的充分和充滿戲劇性沖突,承載的音樂含量和內容太多,如果只用簡單的幾個小節或幾個和弦的過渡,就會顯得非常的不協調,兩個主體部分的龐大規模,在結構邏輯上就會要求對于過渡部分的成分要有所增加。同時,音樂審美的需求和大眾審美的完善,這種心里聽覺感受所帶來的對于奏鳴曲式結構的合理性完善逐步的體現出來。連接部和結束部的規模發展越來越具有獨立性,連接部的過渡性和結束部的能量緩沖作用,成為奏鳴曲式重要的組成,發揮著協調與發展的審美邏輯作用。主題上的多主題對比沖突,體現的是矛盾的斗爭與對立,但是其結構的合理性與邏輯性就體現了矛盾的統一性,這種“對立統一”的形式擁有極富哲理性的存在。
那么在主部主題的材料中,既是可以單一材料或是單一動機也是可以同時多個對比材料的參與,比如貝多芬奏鳴曲《熱情》的第一樂章,就可以體現出,對于作曲家們的復雜思想和充滿沖突的大腦,無疑是一種表達上的釋放,蘊藏著豐富的矛盾和動力。甚至我們在包羅丁的《第二交響曲》第一樂章的主部主題可以看出主部主題中的這些對比材料都可以發展為具有一定獨立結構和規模的小的音樂片段,這種大結構下的“子結構”,使得奏鳴曲式的整體結構的嚴謹性和合理縝密性凸顯無疑,層層的結構疊加與材料的對比交織,音樂表達形態的進一步細化,表明了事物發展的復雜性,那么也就意味著奏鳴曲式的音樂承載能力進一步加強,和人類社會在發展中產生的諸多事物有關,代表了社會生活的豐富,這其中也會體現出許多歷史重大事件對與作曲家的影響,乃至整個人類社會的思維意識形態的普遍狀況,對于呈示部的調性一般也是由主調進入,然后不斷的變換,呈現出不穩定性,但在再現部的主副部的調性回歸,是對矛盾解決和激烈斗爭的很好總結。
奏鳴曲式中的展開部充滿自由與不確定性。他的主要作用相比呈示部更偏重于表現矛盾的沖突性,寫作手法多樣,調性的變化頻繁,不穩定。他可以體現呈示部未完成的內容,但會避免與呈示部重復,是呈示部的延續。這實際上,就可以展現事物發展的不同階段以及不同的事物形態,這種不穩定性推動了音樂內部動力能量的蓄積和局部的量變到質變,看似很難找出機械規律的部分,確是最能夠體現事物發展的普遍規律和深刻的哲理性。奏鳴曲式的形態有它自身外在結構的穩定性和內部的豐富變化性,看似刻板有機械規律,實質為作曲家提供了太多的表達機會,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么至今依然是創作領域重要的一種結構體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