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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馬克吐溫中短篇小說的敘事策略及其文化意義
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讀過一些比較經典的短篇小說吧,短篇小說蘊含了一個時代的記憶,作者在小說中承載的思考、批判等內容。優秀的短篇小說有很多,你都知道嗎?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論馬克吐溫中短篇小說的敘事策略及其文化意義》,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論馬克吐溫中短篇小說的敘事策略及其文化意義
[摘要]馬克吐溫的短篇小說膾炙人口,究竟原因何在?本文從敘事學的角度,具體分析了幾種馬克吐溫常用的敘事策略,揭示了他的短篇小說的魅力之源——似真性效果。
[關鍵詞]短篇小說敘事策略似真性
馬克吐溫(1835——1910)是介于美國文學兩次高峰——即十九世紀后半以愛默生,梭羅,朗費羅,霍桑,麥爾維爾,惠特曼等人所代表的浪漫主義文學和二十世紀中以德萊塞,海明威,菲茲杰拉爾德,多斯帕索斯,斯坦貝克,福克納等所開創的文學繁榮——中間,是一位具有承前啟后作用的巨擘。他以兩部長篇小說《湯姆索亞歷險記》,《哈克貝利芬歷險記》而馳名,他的中短篇小說更是膾炙人口。
馬克吐溫的文學創作活動主要集中在美國南北戰爭之后的“重建時期”,在上是美國資本主義趕超英國和歐洲老牌資本主義國家的大發展時期,在文化上,資本主義文明帶來的“負面效應”越來越凸顯,表現在文學上,就是現實主義,批判現實主義和主義蔚然成風。泰納曾說:“一個作家只有表達整個民族和整個時代的生存方式,才能在自己的周圍招致整個時代和整個民族的共同感情。”馬克吐溫代表了當時美國文學中小說的最高成就,從總體上看,他的小說既有批判現實的傾向,又有相當于自然主義的摹寫,基本屬于傳統的現實主義作家,從他的中短篇小說中所使用的文體策略中可見一斑。
傳統現實主義小說敘述追求一種“似真性效果”。華萊士馬丁說:“作為一個時代概念的‘現實主義’,典型地體現于十九世紀的和文學之中,以及作為一個更具普遍性的術語的‘現實主義’,指對于世界的真實反映,無論作品是何時被創作的。”而小說敘述的似真性效果是由于使用了某種敘述方式,并不是故事本身有什么真實與不真實之分。也就是說,真實性是作家玩弄敘事技巧的結果。“這一技巧就是:敘述者在講述一個自知是虛構的故事時千方百計地隱藏其虛構性,隱藏敘述過程,因為敘述是一種虛構,暴露了敘述行為就等于暴露了小說寫作的虛構本質。”在馬克吐溫的中短篇小說中,就體現了多種這樣的敘事敘述策略:
策略一:不以寫實寫真為目的,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在講述故事時,極盡夸張之能事,使表面看似荒誕不可能的事卻讓讀者在內心信以為真。
《卡匹托爾山上的維納斯雕像》講述年輕貧窮的雕塑家喬治為了在六個月內籌集到結婚的錢一籌莫展,他的朋友約翰卻幫助他輕而易舉地籌到了這筆巨款,約翰只把喬治的雕像用錘砸得奇形怪狀,然后謊稱在自己的土地上掘土時挖出了一尊古代雕像,并高價賣給了政府,從而幫了朋友喬治。在《被偷走的白象》中,軀體龐大,膚色素白的大象竟然遍尋不見,在現實生活中恐怕是不可能的。在《奧利莉亞的倒運未婚夫》中,一個人不可能倒霉到那樣的程度:英俊青年先是染上天花成了麻子臉,又跌進井里截掉一條腿,又被過早爆炸的炮彈炸掉了一條胳膊,又被梳棉機切去了另一條胳膊,又染丹毒瞎了一只眼,又摔折了另一條腿,又被印第安人剝去頭皮。這些個故事荒誕不經,但經過作者的妙手,以夸張的敘事策略讓讀者認識到這種不可能中隱藏著極大的真實性。戈德曼認為:“社會生活與文學創作之間本質的關系不在于人類現實的這兩個領域之間的內容,而在于精神的結構。”(4)生活中的真實使讀者在內心相信所有小說故事也是真實的,這是一種的信念。如果說小說與其它類型的敘事有所不同,那就是小說從根本上即與讀者從故事中獲得的那種實在感,真實感或“現實主義”感緊密相連。
策略二:在小說文本中經常直接引用書信和新聞報道,穿插對話,附加副標題,題下加注等技巧,加強故事似真性效果,掩蓋敘事的虛構性實質。
著名的短篇小說《競選州長》中,就穿插了多段個人信函和報紙新聞報導。為了更加真實,個人信件都指出了發信人的姓名,有祖母的,有署名波爾普里的,還有漢迪安迪的;所有新聞報導都加了標題,像“作偽證罪”,“耐人尋味”,“倒要請教”,“謊言被揭穿了”,“一位尋歡作樂的候選人”,“瞧瞧這個家伙”等。《一次接受采訪》中,作者直接模擬現實采訪的一問一答的形式;《一則真實的故事》的副標題是:“逐字逐句記述我的親耳所聞”;《麥克威廉斯兩口子如何對付膜性喉炎》的題目下加注:“本文作者一次在旅途中邂逅了一位頗有風趣的紐約紳士麥克威廉斯先生。以下是他對作者的口述。”這些敘事的技巧,就像是一個魔術師在變戲法,用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法達到令人信服的效果。
策略三:作者或敘述者經常在故事開始時直接面對讀者,暴露自己身份,以達到對讀者“說真話,講真事”的敘事目的。
《奧利莉亞的倒運未婚夫》中,故事一開始,作者就點明:“以下所說的事,是我從一個家住在美麗的圣何塞市的女郎的來信中知悉的。”《故布疑陣》的開始也說:“這篇故事,是那位少校說給我聽的,現在我幾乎是完全按照我所能回憶的加以重述”。《被偷走的白象》開篇就說:“以下這篇離奇的故事,是我在火車上由一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說給我聽的。他是一位七十開外的紳士,他那十分善良而又和藹的外表,以及熱切而又誠懇的態度,使我相信他親口敘述的每一件事肯定都是千真萬確的。”作者這樣站出來說話,暴露自己的身份,其真正的目的卻在于證明其講述之事是真實的,使讀者不得不相信作者所說。陶冬風認為:“敘述人或作者直接現身的文體技巧在十九世紀的經典現實主義文本中也屢有出現,如狄更斯,薩克雷等作家的作品。但總的來說,傳統小說中作者或敘述人的現身說法并不常見,‘他們’的聲音大多出現于故事開始之前或之后(即小說的序或跋中),不足以構成對故事的似真性效果的破壞”。
策略四:作者或敘述者在故事結尾時暴露自己,并且主動揭示故事的虛構性,也就是由敘述人自己來揭自己的老底,自己來解構自己的故事,明白告訴讀者:我講的故事是假的。
《火車上人吃人紀聞》的結尾是:“我感到無比的快慰,因為知道剛才我所聽到的并不是什么嗜血的吃人生番的真實經歷,而只不過是一個瘋子想入非非,但無傷大雅的胡謅罷了。”既然不是“真實經歷”,是“瘋子”的“胡謅”,那前面所講的故事還有什么可信性呢?還有寫這個故事的必要嗎?《麥克威廉斯兩口子如何對付膜性喉炎》在結尾時說:“極少已婚的男子曾經有過像麥克維廉斯兩口子的那段經歷,因此本書作者認為,像這樣的新鮮事,也許會給讀者帶來片刻的樂趣吧。”“極少…那段經歷”,那就可能是作者的虛構。在《故布疑陣》的結尾處,作者有意加了“附注——我給少校看我寫的這篇稿子,他說:‘您由于對部隊里的事情不熟悉,所以里面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差誤。…部隊里的人會覺得它們可笑,但外行人是不會覺察出的。’”由于“不熟悉”出現了“差誤”,就等于說“本故事有虛構的成分”,所以才使內行人(部隊里的人)“會覺得它們可笑,但外行人是不會覺察出的。”其實,這些都是作者的障眼法,因為“虛構作品是一種假裝。但是,如果它的作者堅持讓人注意這種假裝,他們就不在假裝了。這樣他們就將他們的話語上升到我們自己的(嚴肅的,真實的)話語層次上來。”
策略五:變換人物視點,從故事的講述人突然切換到作者本人的介入,或者從第三人稱的敘事者轉換成第二或第一人稱。
在《中世紀的騎士故事》中,從開始,就是以全知的第一敘事人來講述這個故事的,但到了最后結尾時,作者親自出面來講述:“老實說,我已讓我的主人公(或者說女主人公)處于一種特殊的困境中,而我看不出自己將來怎樣才能使他(或她)在脫離那困境,因此我只得壓根兒不再往下寫,就讓那個人物自己去找擺脫困境的最好辦法——否則就干脆讓他留在那兒吧。”而在《卡匹托爾山上的維納斯雕像》中,幾乎都是從全知第三人稱的視角來講述故事的,結尾處卻轉換成了第一人稱敘述人直接面對讀者:“如果您有機會站在它的跟前,也像一般人那樣為之神魂顛倒時,可別讓這篇有關它的來歷的真實秘史掃了您的興——再說,如果您讀到一篇報道,有關在紐約州錫拉丘茲附近,或其他地方附近,掘出了一個巨型石化人,請您別輕易相信它——再有,如果有巴納姆之流,先將他埋在那里,讓后裔高價向您出售的話,您可別買。”故事敘述人的視角轉換,似乎提醒讀者這是虛構的故事。米勒認為這是使敘事線條斷裂,對故事真實性的自我解構(7)。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作者試圖以自己坦誠之心,向讀者表明自己無意欺騙讀者,從而讓讀者更加相信這是真實的故事,值得信賴。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更高級更真實的敘事策略。
通過以上分析表明,馬克吐溫在他的中短篇小說的創作中運用了大量的敘述策略來達到“似真性”效果。這種敘事策略有著深刻的社會文化背景。傳統的語言認為,語言與它所指稱的現實,文本與世界之間有可信賴的關系,所以傳統小說總是把文本的世界當成現實世界的替身,特別重視文學的再現功能。巴爾扎克說:“同實在的現實毫無聯系的作品以及這類作品的全屬虛構的情節,多半成了世界上的死物。至于根據事實,根據觀察,根據親眼看到的生活中的圖畫,根據從生活中得出來的結論寫的書,都享有永恒的光榮。”所以經典的現實主義作家都把現實生活和文本世界有機地聯系在了一起。當然,畢竟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每件文學作品都創造“自己的世界”,人物,情景,行動等都各有獨特的品質,不同于其他作品,并且完全不同于日常現實。“的效果,即接受者沉浸于作品的行動中和完全進入作品的特殊世界中,全都產生于這樣一個事實,即藝術作品以其特有的品質提供了一種與接受者已有的經驗所不同的對現實更真實,更完整,更生動和更動態的反映,并以接受者的經驗以及對這種經驗的組織和概括為基礎引導他超越自己的經驗界限,達到對現實更具體的深刻洞見。”馬克吐溫生活的年代是崇尚文學話語的真實性標準的。“正如卡勒和熱拉若奈特已經指出的那樣,‘文化逼真’在18世紀和19世紀早期被作為檢驗敘事的真實性的標準:如果人物符合當時普遍接受的類型和準則,讀者就感到它是可信的。”當時普遍的類型和準則就是18,19世紀的文化成規,就是作家要盡力消除虛構作品的編碼痕跡,強化現實主義的性,達到似真性的效果。漢斯羅伯特姚斯認為:“每一部作品都有特殊的,由歷史和社會決定的讀者,每一個作家都依賴于他的讀者的背景,觀點和思想觀念,而文學的成功事先決定了一部書要表達群體所期待的東西,并以群體自身的形象表現那個群體。”馬克吐溫并沒有超越他的歷史文化階段,而是出色地完成了歷史的使命,他利用當時普通美國人隨處可見的日常生活,利用其天才的幽默詼諧,對現實生活進行了辛辣的諷刺,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批判。
馬克吐溫簡介
為路上撿到的一張紙片感動,終而成為世界大文豪。他是誕生于美國的一流人物之一,他的一生曾被好萊塢拍成電影,因為他是當代最偉大的作家,也是擁有最多讀者群的幽默作家。他就讀的學校只是一棟圓木小屋而已,而且到了12歲就不再上學了,這也是他唯一所受過的正式教育。雖然如此,他卻獲得牛津大學及耶魯大學頒授的榮譽博士學位,并和世界各國的一流學者交往。他從著作所獲得的收入有數百萬元之多,以一枝筆賺這么多錢的作家,除他之外可能別無第二人。他去世后到現在雖已經過數十年,但因版權稅、電影版權費及收音機廣播權費等,使得他的遺產仍然相當可觀。這位作家的本名是沙繆艾爾·克雷門茲,但世人熟知的則是他的筆名——馬克·吐溫。
他的一生可說就是個大冒險。他生于1835年,那是美國歷史上最光彩眩目的時代,出生地是米蘇里州靠近密西西比河的鄉村,當時距美國火車開始通行僅7年而已,后來登上總統寶座的林肯,在那個時候還打著赤腳、驅趕著牛只從事農耕工作哩!
馬克·吐溫度過75年多彩多姿的生活后,于1910年告別人間。在他23部作品中,固然也有被世人遺忘的,但《頑童歷險記》、《湯姆歷險記》這兩本書卻堪稱為永垂不朽的名作,在未來的數百年間,只要世界上有兒童存在,就永遠是最受歡迎的書。這兩本書都是很據他自己的經驗所寫的,在閱讀當中,不難發覺他的經驗一直生動地躍然于紙上。
馬克·吐溫出生于米蘇里州佛羅里達一棟只有兩個房間的狹窄房子里,他童年所住的房子,現在的農夫可能還不屑于當作牛棚或雞舍使用。他們一家七口人就是生活在這種猶如奴隸住處一般的地方。他剛出生時身體非常孱弱,甚至被認為可能熬不過那年冬天;可是在母親的悉心照料下,他安然地逐漸成長,但卻又成為一名令人頭痛的問題兒童。根據他母親的說法,后來出生的六個孩子加起來,都沒有他那么會惹麻煩。他最擅長的就是惡作劇,非常不喜歡上學,時常逃學到密西西比河,乘著木筏到遍布于河中的各個神秘小島去,或者坐在岸邊望著密西西比河波濤洶涌的雄偉景觀,沉溺于自己的幻想中。他曾有九次幾乎溺死在河中的經驗,但仍樂此不疲地在河流附近玩印地安人或海盜的游戲,或進入洞穴探險、吃烏龜肉,或乘著木筏順流而下到離家好遠的地方,這些點點滴滴的寶貴經驗,終于促成兩部不朽名著的誕生。
馬克·吐溫與生俱有的幽默感承自他的母親。據說他的父親是個不茍言笑的人,至于母親,他曾這么形容過:“每當我母親說出一句極富幽默感的話時,她都會裝出一副并不覺得有什么幽默的樣子,這種才能在男性來說已不多見,在女性更是絕無僅有。”得自于他母親的幽默才能,使馬克·吐溫的演講幾無例外地充滿幽默感,因此演講費也是他收入的一大部分。他母親的個性相當溫和,從未打死過一只蒼蠅,如果所養的貓咬死了老鼠,她會對那只貓施以懲罰。有一次,母貓生了好幾只小貓,家里實在養不了那么多貓,不得已只好把它們放入水中,讓它們溺死,據說為減輕小貓的痛苦,他母親還特地將水加溫,才把它們放進去。
少年時代的馬克·吐溫非常討厭學校,他認為學校是奪取自由的地方,他只想在森林中走動,想到密西西比河邊探險,而學校的那棟小木屋卻阻礙了他的行動。
馬克·吐溫12歲時父親去世,他逃離學校的機會終于來臨了。他領悟到父親永遠不會再回來,對于過去的頑皮任性,深感后悔。他曾說:“我經常反抗父親,他所說的話我幾乎不曾遵從過,一想到這里,即使到今天我仍然會懊悔地流下眼淚。”
母親看到他這種情況,就安慰他說:“過去的事是再也無法挽回的,現在你父親什么都不知道了。你如果真的覺得后悔,不如答應我以后絕對??”
“只要不再上學,什么事情我都愿意答應。”馬克·吐溫哭哭啼啼地說道。
兩三天后,母親就送馬克·吐溫到印刷廠當學徒,他母親認為如果能夠學會印刷技術,對將來的生計必有助益,在意義上也等于是種教育。最初兩年印刷廠只供吃住,馬克·吐溫一分錢工資也沒有領到。
在印刷廠工作了兩年之后的某天下午,馬克·吐溫在米蘇里州漢尼巴的路上走著時,有張紙片被風吹得在路邊飛揚,他順手撿起,這似乎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但卻是改變馬克·吐溫一生的大事件。原來那張紙片是名著《圣女貞德傳》中的一張,描寫貞德被關進盧昂城的一段情節,馬克·吐溫認為這個事實在太不合理了——14歲的馬克不禁為此憤慨不已。但貞德到底是什么人,她究竟曾發生過什么事,他根本一竅不通,從此以后,他閱讀一切有關貞德的書籍,他對貞德的關心一直持續了大半生,最后甚至寫了一本“對圣女貞德的感想”,雖然在書評家眼中,這本書并非他的最好作品,但他卻自認為它是他的最佳杰作。當時他是以幽默作家聞名,如果用馬克·吐溫的名字出版,可能會被誤認為是部幽默作品,為使讀者能以嚴肅的心情看這本書,因此出版時并未具上馬克·吐溫的名字。
作家亞伯特、比吉洛、培因所寫的馬克·吐溫傳中,有一段寫道:“從偶然拾獲《圣女貞德傳》的一頁的那一刻開始,馬克·吐溫對歷史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及熱情,這種熱情正是他知性方面的最大特征,一直到最后一天為止,都未曾消失。那張隨風飄揚的紙片,使他成為一個優秀的知識分子,也確立了他的前途。”
在財務的處理上,他卻毫無才能可言,甚至連堪薩斯州平野上的野兔都比他更具眼光。他常從事一些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業,例如有一陣子,他以自書中獲得的知識,認為收購亞馬遜河上游密林的可可再轉售出去,可以獲得相當的利益,但他對可可一竅不通,也沒有到遙遠南美的旅費即使能夠順利到達亞馬遜河上游,也無法和當地的土著交談,最后說不定還會罹患熱病而死。
可是,有一天竟然發生了奇跡,他在路上撿獲一張50元鈔票,他利用這50元興沖沖地出發前往亞馬遜河,但他到達新幾內亞就不得不放棄這個計劃打道回府,因為他身邊的錢都用光了。
后來,他從作品版權費及演講費獲得龐大的收入,但他不論投資哪一種事業,幾無例外地都會遭到敗績。例如他曾投資已獲得專利權的蒸氣式發電機,結果根本無法發電;也曾投資鐘表事業,但尚未獲得紅利,那家公司就因經營不善而倒閉了;后來他又投資制造蒸氣式滑車,結果還是失敗;而他自己創立的出版社,壽命也不長,而且還負債16萬元;不止如此,他又因將巨款投資于機械排字公司,而虧損約20萬元。
有一天,他碰到一位名叫亞歷山大·貝爾的青年發明家,他向馬克·吐溫推薦一種叫做電話的最新發明物,希望馬克投資。如果貝爾的話屬實,那么透過一條電線,就可以坐在家里和隔著五條街的人說話。馬克·吐溫不相信地搖頭說道:“我也許是個傻瓜,但也不至于笨到相信透過一條電線就可以和距五條街之遠的人說話,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當時花500元購買電話公司的股票,現在可能已漲價為數千萬元了。但他并沒有作這項投資,他把500元借給一位朋友,結果三天后那位朋友宣告破產。
1893年,馬克·吐溫58歲時,他因為巨額的負債而陷于周轉不靈的狀態,而且當時美國全土的景氣都非常不好,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也相當差。如果他宣告破產,或許能夠勉強卸除那些債務,但他不愿采行這種下下策,決心一分錢不少地還清這些債務。要還清債務除了繼續寫作之外,還得到世界各地演講。他本來并不喜歡演講,而且又體弱多病,但在這5年期間,他馬不停蹄地到各地演講以便還債,而他的每一場演講都非常成功,再大的會場都容納不了洶涌而至的聽眾,當然他也終于還清所有的債務。馬克·吐溫曾這么寫道:“終于卸下所有的重擔了,再也沒有任何苦惱纏繞于心,這種感覺實在太棒了。我又開始能在工作中尋找到樂趣,其實現在工作已不算是工作了。”
他在家庭生活方面遠比財務方面幸運多了,在和日后成為其妻子的女性見面之前,他就已經對她的照片一見鐘情。那是他乘船到圣地巴勒斯坦旅行時所發生的事,這次的旅行后來成為他的著作《紅毛毯海外紀行》的題材。在可說是命運之日的那一天,馬克·吐溫到同船乘客查理。蘭格登的船艙找他談天,房間里有一張蘭格登的妹妹——也就是美女奧莉薇。蘭格登的照片,馬克第一眼看到她,就認定她正是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對象。在航海途中,他三番兩次地到查理。蘭格登的房間,以虔敬的眼光凝視著奧莉薇的照片,每多看一次,認為她是最理想女性的想法就愈發增強。經過兩三個月,當馬克·吐溫回到紐約后,查理。蘭格登邀請他,前往他家與他的家人共進晚餐,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奧莉薇。晚年他曾回憶道:“從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奧莉薇的身影從未離開過我的腦子。”
到該告別回家時,他實在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于是暗地里拜托蘭格登家的仆人,在馬車的座椅動一番手腳,使他坐上去后會翻倒在地。當行李安置好,他也和主人握手道別之后,馬車夫的馬鞭一揮,就在馬開始跑動的那一瞬間,座椅突然向后傾倒,馬克·吐溫果然如計劃般地跌倒在地。
他雙眼緊閉,情況似乎相當嚴重,蘭格登家的人趕快把他抱進屋里,讓他躺在客房,此后的兩星期間,他一直不曾下床。但事實上他絲毫沒有受傷,當他從馬車上摔下來時,充分發揮小時候在家鄉所習得的技術,巧妙地保護自己的身體。可是他一直躺在床上,愉快地接受心上人奧莉薇的悉心照顧。
當時奧莉薇是以“親愛的”稱呼他,他則叫奧莉薇“莉微”,這種稱呼一直到34年后奧莉薇去世為止。奧莉薇把他寫給她的情書視如珍寶,每年要到外地休養時,一定把這些情書放入銀行保管。
馬克·吐溫所寫的底稿,奧莉薇每一張都看過,而且還為他修改。馬克·吐溫每晚臨睡前,一定會把當天所寫的底稿放在妻子的枕邊,好讓她在睡覺前看一遍。對于底稿中出現的粗俗語句,奧莉薇會一一地加以刪除,她希望丈夫的作品是完美無瑕的。不論她如何修改,馬克·吐溫都是毫無異議地服從。
馬克·吐溫非常怕自己的原稿遺失或忘記放在什么地方,所以他嚴禁女傭整理他的書桌,甚至在書桌旁邊的地上畫白線,不準女傭進入白線內。
到了70歲,他認為活這年紀應該隨心所欲地做些自己喜歡的事,于是訂做了十幾套白色西裝和100條白色領帶,全身所穿的都是白色。他甚至還有一整套的白色禮服。
馬克·吐溫出生的1835年,是哈雷慧星出現的年代,而哈雷慧星是每隔76年才出現一次,他一直希望能活到哈雷慧星再現的時候,他果然實現這個愿望。1910年,他去世的那天晚上,哈雷慧星正在夜空中綻放著光芒。但他的另一個愿望卻無法如愿以償,也就是希望去世時,女兒絲姬能為他唱一首他最喜歡的蘇格蘭古民謠,但女兒卻比他早一步離開人間。
他請人在絲姬的墓碑刻上以下的四行詩,而對喜愛他的美國人民而言,這四行詩正適合于刻在馬克·吐溫的墓碑上。
溫暖的夏日陽光,溫柔地照著此墓!溫暖的南風,和煦地吹著此墓!碧綠的草茵輕輕地繁茂著,再見了,我心愛的孩子!再見!再見!
〔補注——馬克·吐溫身為一個大幽默家,留下許多雋永的名言,例如“要過著死去時連葬儀社都會傷心的生活。”、“我們應該感謝社會上的那些傻瓜,因為我們能夠勉強地過日子都是托他們的福。”MarkTwain(1835—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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