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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千只鶴》對日本傳統文化精神的繼承
[論文關鍵詞] 千只鶴 日本傳統 繼承 [論文摘要]川端康成的小說《千只鶴》從多方面反映了作者對日本精神的繼承,這種繼承具體體現在四個方面:對“物哀”的繼承,對“風雅”的繼承,對佛教禪宗的繼承,對自然美的推崇。這種帶有創造性地繼承增添的小說的魅力,形成了川端獨特的風格。
川端康成在1968年獲諾貝爾文學獎,瑞典文學院給與他的獎狀題詞是:“旨在表彰您的卓越的感受性,并用您的小說技巧,表現了日本人心靈的精髓。”在川端康成的小說中,雖然也會運用一些現代西方的藝術技巧,但是他的小說所呈現出的主要還是“東方氣質”,確切地說是日本大和的傳統文化精神。本文試以小說《千只鶴》為例,來解讀其作品對日本傳統文化精神的繼承。
一、對“物哀”的繼承 日本文學自最古的文學著作《古事記》起,就帶上了悲哀的情調。日本的“詩經”《萬葉集》的風雅的抒情詩,更多的是詠嘆戀愛的苦惱和人生的悲哀,這種風雅和悲哀的情趣,經過最早問世的物語文學之一的《伊勢物語》,發展到《源氏物語》,便形成了日本文學的基本觀念。“物哀”指的不僅僅是悲哀,悲傷,悲慘,而且還包含哀憐,憐憫,感動,感慨,壯美的意思。
在《千只鶴》中,很多人物都帶有悲劇情調。先說太田夫人,她原來是菊治父親的情人,菊治對他印象并不好。但見了她以后,菊治發現她心地善良,待人十分親切。近子經常欺負太田夫人,但太田夫人從不愿在背后講近子的壞話。當菊治將近子胸前有塊大痣的事告訴太田夫人時,太田夫人只是毫無反應地說:“為什么要說這些呢,這些事于你有什么相干。”她似乎是受命運的驅使,菊治的父親去世以后,她把對菊治父親的愛轉移到菊治身上。她對菊治的愛自然而深切,也無法消除內心的罪孽,于是選擇了自殺。文子的命運與此相似。文子是個善良單純的女孩,她用自己“純潔的悲痛拯救了菊治”,但是自己卻由于深重的罪孽感而從菊治眼前消失。這兩個女人的故事背后都蘊藏著巨大的悲傷的哀嘆,帶著深沉而纖細的悲哀性格,交織著女性對自己悲慘境遇的悲怨。同時作者也將自己的同情,哀憐融化其中,形成一種哀憐的感傷狀態。此外,兩人還帶有壯美的成分,乃至死亡的美。小說中的其他人物也是值得同情的,如菊治,菊治的母親,甚至近子。小說處處流露出感傷的情調:親人的死去,情感的哀傷,人生的短暫等等。
可以說,“死亡和離別對他憂郁孤獨性格的形成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同時也是導致川端文學具有凄切,悲涼格調的重要因素。”
二、對“風雅”的繼承
“風雅”也是日本傳統文化精神的一個重要方面。在小說《千只鶴》中,作者繼承了此傳統,同時著力渲染的是“風雅”所包含的風流,好色和唯美的屬性,并夸張審美感受中的這種感情因素,把它作為美感的本質,乃至是美的創造。
《千只鶴》是對井原西鶴“好色文學”的繼承的發展。當然,好色不是川端創作的目的,其目的是通過好色的描寫,探索世相的風俗,掘入人性的深層,進而展現靈與肉的美的結合。小說《千只鶴》中,菊治像小說《源氏物語》的主人公源氏一樣,是一個風流的男子。好色一生的源氏被日本近古甲苯居宣長比作“出污泥而不染”的荷花。年輕寂寞的菊治與太田夫人和文子的不尋常關系也是可以理解的。菊治與太田夫人,盡管他們的情欲違背了的準繩,但他們彼此真心相愛,文子不認為母親有罪,而認為母親的死只是他的“悲哀”。
三、對佛教禪宗的繼承 從《千只鶴》,我們可以看出:川端康成繼承日本古典傳統的“物哀”,“風雅”,又修透著佛教禪宗的影響力,即以“生滅生”的公式為中心的無常思想的影響力,在美的意識上重視幽玄,無常感和虛無的理念。
日本文學早在《萬葉集》中就已滲透一部分佛教的無常思想。至近古文學,以《新古今和歌集》、《徒然草》為中心,更重視“心”的表現,以尋求閑寂的內省世界,保持著一種超脫的心靈境界,構成日本近古傳統美的主流“幽玄”。
在《千只鶴》中,雪子這一形象體現的就是一種空幻美。她包袱皮上的千只鶴給人留下深刻而美好的印象,但她是離菊治很遙遠的,她似乎并不屬于現實世界。這種描寫正是由于禪宗思想的影響,川端康成認為美只存在空虛之中,只存在幻覺之中。
同時,小說中出現了很多人物的死亡:菊治父親的死亡、菊治母親的死亡、太田夫人的死亡。作者把死亡作為一種美在玩味。這種對“無”的崇尚是一種典型的禪宗思想。佛教禪宗認為,“無”是最大的“有”,“無”是產生“有”的精神本質,“輪回轉世”就是“生死不滅”。在川端看來,“生命從衰微到死亡,是一種‘死亡的美’,從這種‘物’的死滅才更深地體會到‘心’的深邃。”
此外,小說描寫的菊治的風流艷事,也向我們暗示這一個佛學道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菊治風流一時,最后還是走向孤寂。“空”與“色”的矛盾對立包含在“心”之中,可謂“無中萬般有”。
小說展示了生命的無常,似乎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作者力求從幻覺、想象中追求冷艷的美的生命,這使作品帶有東方神秘主義的色彩。
四、對自然美的推崇 “在他(川端康成)的中,自然不僅僅是,有時也是一個主角。”小說《千只鶴》中,作者多處描寫自然事物的美,寫花,寫樹,寫天空,甚至將自然事物與結合,寫茶道。這些自然事物的描寫都不是為寫景而寫景,而是與人物的心情、心境相結合來寫的。他崇尚自然事物的美,主要強調的是自然美的主觀感情和意識作用,而自然美與人情美的融洽是日本自古以來的傳統精神。
在《千只鶴》中,小說寫景也是力圖以一種自然的靈氣創造出一種特殊的氣氛,將人物的思想感情實現出來,形成情景交融的優美意境,使物我難分,物我如一,將自然美升華為美。
小說還寫到了日本的茶道,這是自然事物與精神的結合。茶具就像有生命的東西似的與各種出場人物相對,來冷峻地凝視充滿各自人生的孤獨、悲哀與徒勞。這些有幾百年的茶具反襯出了人生的短暫和無奈。同時,那一對迭相傳承的志野瓷茶碗還蘊含著人物內心的情趣,象征人物的命運。
五、結束語 從以上幾方面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川端康成在《千只鶴》中立足于東方和日本的傳統,創造性地繼承了日本的傳統文化精神,增加了其文學思想的豐富性,意蘊的深度和藝術表現的力度。
參考文獻
[1] 葉渭渠著,《川端康成傳》,新世界出版社2003年版,第183頁。
[2]川端康成著,葉渭渠,唐月梅譯:《雪國》,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年版,第287頁。
[3]謝志守著,《20世紀日本文學史--以小說為中心》,浙江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166頁。
[4] 同①,第164頁。
[5]張石著,《川端康成與東方古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前言第1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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