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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區域遷移與績效關系研究
[摘 要] 理論界普遍以為企業遷移是影響企業取得并保持競爭上風的一個重要因素。固然部分學者對企業遷移與績效之間的 關系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探討，但對企業遷移如何影響企業績效卻極少給出理論框架與實證結果。本文以社會網絡為 中介變量，并給出相應模型，探討企業遷移與企業績效之間關系。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地理鄰近型遷移與創新績效正 相關，而組織鄰近型遷移同時與企業整體績效和創新績效正相關，社會網絡在其關系中起中介作用。[關鍵詞] 企業遷移；地理鄰近型遷移；組織鄰近型遷移；社會網絡；企業績效
一、研究目標與期看貢獻
我國學術界研究企業遷移其隱含的基本假設條件是企業遷移是企業競爭上風的源泉之一。在此條件下學者們主要集中在區域政策對遷移的影響、企業遷移的影響因素、遷移動機和遷移路徑、遷移的決策過程以及遷移的績效等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探討。然而，近年來國外部分研究在對企業遷移與企業績效關系進行總結時發現，企業遷移與遷移績效關系存在著截然不同的觀點：一些學者研究結果表明，企業遷移與績效之間存在正相關；也有些學者實證結果則表明，遷移企業和非遷移企業與績效之間的關系不存在差異性。到底遷移是否是競爭上風的源泉還是一個懸而未決的題目。固然學者們已熟悉到企業遷移對創新績效的重要性，但沒有學者引進相關變量作為研究突破口。因此，目前仍缺乏通用的理論來解釋企業遷移及其對企業績效的影響會產生什么樣的作用。
本文旨在彌補上述差距，通過運用社會網絡中介調節模型，以浙江的民營遷移企業為研究背景來探討企業遷移及其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具體而言，本文的目標和期看貢獻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一方面延伸和拓展了企業遷移理論，剖析了它在社會網絡條件下與企業績效的關系，強化社會網絡在解釋遷移企業間績效差異方面的主導地位。另一方面，本文重新考慮了遷移績效果，改變以往研究或者只重視整體財務績效，或者只重視創新績效的情況，將它們同時納進研究范圍。
二、文獻回顧與理論模型
1.企業區域遷移
企業區域遷移作為一種特殊的區位調整方式，不同的研究職員已試著得出了很多企業遷移的分類方案。如Pellenbarg等按遷移的方式分為整體遷移或部分遷移；陳偉鴻將遷移按目的劃分為本錢領先式區域遷移和差異式區域遷移。固然上述分類有助于實現對遷移進行如此分類所要實現的目的，但它們與企業遷移績效之間沒有直接的必然的聯系，也不具備可操縱性。本文基于鄰近理論領域研究的基礎上，把企業遷移現象劃分為可以量化的地理鄰近型遷移(geographical proximity)與組織鄰近型遷移(organizational proximity)兩種類型。
地理鄰近型遷移是指企業在進行遷移決策時主要考慮地理上交界或鄰近以適應市場需求、消費者偏好及技術進步等變化一種區位調整方式。Polese and shearmur研究表明盡管通訊技術的發展對企業區域遷移產生了重大的影響，然而地理鄰近仍然非常重要。首先，地理位置決定了企業的外在地理環境，企業在地理位置上的接近，可以通過集聚效應獲得一些明顯的和切實的利益。比如，接近專業化的勞動力市場、減少運輸本錢、降低企業的生產本錢等。其次，地理鄰近性還可以產生由知識的非競爭性和非專用性所引起的無形收益。知識從知識的所有者和創造者外溢，從而使位于同一地區的企業獲利。由于知識的轉移是潛移默化的和無意識的，所以可以幫助企業從所處的地理環境中獲得知識，從而增加企業的創新績效。
組織鄰近型遷移是指企業在進行遷移決策時主要考慮企業相關的經濟主體(如顧客、供給者、競爭者、股東等)中企業所處的位置以適應市場需求、消費者偏好及技術進步等變化的一種區位調整方式。沒有哪一個企業是孤島，企業需要與其他組織通過組織交互關系(inter-organiza-tional relationships)相接觸結合。組織鄰近可以保證一系列的明確或者是不明確的慣例在遷移企業與其相關企業之間得以遵循，增加企業的整體財務績效(或競爭上風) 。
組織鄰近也可以為地理鄰近提供上風，通過組織間關系交換的知識和資源通常具有隱含的屬性。主體之間面對面交流和隱含知識的傳播，有利于組織間關系的形成。而面對面交流是最輕易在相對較短間隔內產生，因此，企業的地理環境也會影響企業在組織環境中的位置。大量的經驗研究也證實了地理位置和組織地位對企業績效的重要作用。綜合以上，本文提出了如下假設：
假設1a：地理鄰近型遷移與企業創新績效正相關。
假設1b：組織鄰近型遷移與企業整體績效正相關。
假設1c：地理鄰近型遷移與組織鄰近型遷移正相關。
2.企業區域遷移與社會網絡
任何企業都不是在真空的環境中作出遷移決定的。通過與其他企業的合作，企業可以獲得更多的有用信息與資源流。因此，社會關系在企業遷移的決定過程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社會網絡是指企業被其他相關企業包圍的程度，其描述企業之間相互關系的結構。尤其夸大的是本企業與其他企業聯系的程度以及它們的聯系方式。社會網絡可能被充足利用的也可能是被有限利用。Granovetter等將社會網絡結構劃分成高網絡包含和低網絡包含兩種模式。高網絡包含是指企業處于非常密集的企業聯系之中，在這樣密集的網絡中，企業通過接觸和聯系而相互熟知，從而產生信任。保持高網絡包含需要相對多的時間和精力。相反，低網絡包含是指企業處于稀少的社會網絡中，很少相互聯系或者根本就不聯系。在此類網絡中的企業有益于與企業的產品創新。保持低網絡包含則需要相對少的時間和精力。高網絡包含和低網絡包含區別見圖1。
很多文獻證實企業遷移對社會網絡產生了重要的影響，但企業遷移如何影響社會網絡還沒定論。不同類型的遷移對社會網絡產生不同類型的影響。學術界隱含地表達了這樣的思想：地理鄰近企業注重企業內部的創新，從而促進低網絡包含建設，而組織鄰近注重利益相關體成員之間的社會關系，促進企業的高網絡包含建設。例如項后軍以為企業的地方根植性(即企業的社會網絡)夸大了企業對本地的回屬性和依靠性，且對鑲嵌于本地的企業的持續發展有著不可忽視的。因此，本文提出了如下假設：
假設2a：地理鄰近型遷移促進低網絡包含建設。
假設2b：組織鄰近型遷移促進高網絡包含建設。
3.社會網絡與企業績效
學術界對到底是高網絡包含還是低網絡包含對企業績效影響更大仍存在爭議，有的以為高網絡包含比低網絡包含有效，而有人以為低網絡包含比高網絡包含有效。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彼此混淆了不同的企業績效類型。不同類型的網絡包含對不同類的績效產生影響。
低網絡包含對企業績效的貢獻主要表現為信息上風，即提供各種新奇而不重復的信息，例如新產品技術和市場信息以及新政策的信息等，這些都對新產品績效如新產品市場占有率等產生直接影響，短期內對企業整體績效的直接影響不是很明顯，由于從信息轉化為整體績效還需要一段時間，并且受很多其他因素的影響。 而高網絡包含對企業績效貢獻的方式則大不相同，主要通過直接的資源獲取上風來實現。遷移企業的高網絡包含可以憑借彼此之間緊密的聯系、頻繁的接觸和多重的社會關系為其提供各種所需的技術、資金和市場等的資源，短期內可以直接促進新興企業的整體績效。另外，遷移企業與遷移地行業領導者建立了強關系如戰略同盟，還能成為強有力的無形資產，短期內迅速進步企業的信用基礎，從社會中獲得各種各樣所需的資源，大大促進企業整體績效的進步。綜合以上，本文提出了如下假設：
假設3a：低網絡包含對企業創新績效產生影響。
假設3b：高網絡包含對企業整體績效產生影響。
4.社會網絡的中介作用
綜合以上所有假設，得到假設4：社會網絡是企業區域遷移與企業績效的中介變量。其中地理鄰近型遷移通過低網絡包含的中介作用對企業創新績效產生影響；組織鄰近型遷移通過高網絡包含的中介作用對企業整體績效產生影響。
三、研究對象與變量丈量
1.研究對象與問卷發放
本文以浙江省民營遷移企業作為研究對象來驗證上述假設。截至2006年3月，浙江共有3058家民營企業外遷(僅指企業遷出省外，不含全省范圍內的企業遷移和個人在省外經商創業)，其中整體外遷488家，總部遷徙2488家，在省外投資的有4207家，其中投資設立生產型企業1675家，投資設立營銷機構1964家。外遷企業對外投資總額226.3億元，外遷企業在省外創造的總產值達453.59億元，上繳稅收25.1億元，分別占浙江省個私經濟總產值的6.1%和稅收總額的12.8%。因此，全面分析浙江民營企業遷移對績效的影響，對促進經濟結構公道調整和產業升級換代，保證民營企業的可持續性發展戰略實施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本研究共發放問卷250份，回收問卷205份，有效問卷190份，回收率82%，有效率92.68%。從問卷調查企業的分布來看，注冊地在杭州地區的占12.3%，注冊地在紹興地區的占30.1%，注冊地在溫州地區的占27.2%，注冊地在臺州地區的占11.5%，注冊在寧波地區的占19.9%。從浙江省2007年的統計數據來看，本研究的問卷發放與浙江民營企業實際遷移分布比較類似。
2.變量丈量
本研究為確保丈量工具的效度以及信度，除企業遷移概念的丈量外，社會網絡和企業績效等概念的操縱性定義上，盡量采用國內外現有文獻已使用過的量表，再根據本研究的目的加以修改作為收集數據的工具，并在問卷正式定稿與調研之前，先對紹興地區部分企業界人士進行問卷的預調研，再根據預調研者提供的意見對問卷進行修改。題目均采取Liket五級量表來衡量，1代表很低/弱/少，5代表很高/強/多。
本文是首次嘗試將企業遷移轉化為可丈量的操縱性概念，因此在轉化時注重已有定義對遷移的描述，同時考慮到不可將企業遷移只看作是有遷移或者沒有遷移來丈量，本研究選擇遷移企業在作出遷移決策時點，企業主遷移時主要考慮的因素作為丈量地理鄰近型遷移與組織鄰近型遷移的依據。并參考已有研究做對地理鄰近和組織鄰近的描述，具體將地理鄰近型遷移丈量分為地理遠近、專業勞動力市場、商務上風、運輸本錢降低、遷進地政策上風等5個維度，將組織鄰近型遷移丈量分為有效融進網絡、與供給商間隔、與主要客戶間隔、與遷進地政府關系、利用遷進地關系上風等5個維度。
社會網絡中的高/低網絡包含采用了collins和clark以及蔣春燕、趙曙明的量表，并根據實際情況進行修改，其中強網絡包含包括與銷售、研發、生產等相關的各各關系的數目、接觸次數、持續的時間、緊密程度等維度；弱網絡包含包括與競爭對手、客戶、同盟機構、政府等相關的各關系的數目、接觸次數、持續的時間、緊密程度等維度。要求回答者根據企業自身的狀況回答。
國外研究遷移與績效的關系題目時，主要用遷移企業的股票價格來表示遷移的效果，但浙江民營企業大部分未上市，所以本文的績效由整體財務績效和創新績效兩部分組成；同時考慮到獲取盡對財務績效的困難性，本研究采用相對財務績效，其中整體財務績效主要回答如下題目：遷移后，產品/服務的本錢降低、市場份額的增加、利潤總額增加 ；創新績效主要考慮遷移后客戶導向、引進新的工作方式、加速新產品/新服務的開發、猜測市場行情的變化等維度。
四、數據分析與假設檢驗
本研究首先將所有的變量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EFA)。表1給出了所有變量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結果。23個題目共提取出6個因子，共解釋了總變異量的71.1%。在社會科學中總變異量約在70%以上就是充分而有效的。各變量的Cronbach’α系數都大于研究建議的可接受水平0.70，顯示了很好的內部一致性信度，另外，一些不符合要求的條目已經被刪掉。其中地理鄰近型遷移包括地理遠近、專業勞動力市場、商務上風、運輸本錢降低；組織鄰近型遷移包括效融進網絡、與供給商間隔、與主要客戶間隔、與遷進地政府關系；強網絡包含包括與銷售、研發、生產等相關的各各關系的數目、接觸次數、持續的時間、緊密程度；弱網絡包含與競爭對手、客戶、同盟機構、政府等相關的各關系的數目、接觸次數、持續的時間、緊密程度；整體績效包括產品/服務的本錢降低、市場份額的增加、利潤總額增加；創新績效包括遷移后客戶導向、引進新的工作方式、加速新產品/新服務的開發、猜測市場行情的變化。
然后本文采用結構方程進行了驗證性因子分析(CFA)，根據假設提出了設定的結構模型，在結構模型中，擬合系數分別為χ2(213)=43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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