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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析黃河下游的堆積歷史和發展趨勢
論文關鍵詞:黃河下游 時期 堆積形態
論文摘要:本文將歷史學及地的研究方法和科學相結合,著重探索黃河下游的堆積歷史過程,并借助于“灰色系統”理論分析下游超長期河川徑流與堆積歷史的關系,給出河床堆積的發展趨勢的預估。通過與相關科學的關聯,認識到揭示下游堆積的自然機理,聯系到大變遷背景的必要性。
一 歷史和現代的黃河下游河床堆積形態
本文所指的堆積狀況,是指在較長的歷史時段中河道沖淤累積的宏觀結果,探索首先通過大量的水文鉆孔,結合文物考古工作,對華北大平原的堆積作出概估,為估算干流河床堆積,提供了宏觀的基面。
西漢時豫北浚滑、濮陽一帶河床埋深8-l0m,當時床砂由中砂向細砂轉化,表明曾有劇烈加積。從西漢初到北宋初,黃河河床積厚3-4m,宋金時期積厚4.5m,床砂向極細砂、粉砂轉化[1]。豫東的明清黃河,15世紀初在開封黃河上下,尚無系統堤防;明代天順年河決,“城中水丈余”,河漫灘至少已高于地面2-3m;崇楨年河決沒城,泥沙淀積,灘地竟高于城市地面5-6m,明末至清道光年,市區淤厚達7-8m。累計15世紀中至19世紀中,開封河漫灘累積淤厚達11.5—13.5m。蘭考以下,北股河道利用臨背差判斷堆積厚,1495—1781年淤厚7.0-10.0m;南股河道新筑南堤高6-8m,到1855年黃河改道前,新河積厚6-9m.利用文物資料及太行堤內外地層資料,曹(州)考(城)河段1494—1781年積厚7.0—10.0m,1534年劉天和比較北流與南枝河段,北流高出1.5丈,概估在1494—1546年的分流期內,堆積約占總積厚的一半。蘭(封)睢(州)河段的臨背差顯示了堆積厚,1783—1855年積厚4.0—8.1m.商(丘)虞(城)河段臨背差已不反映實際積厚,利用始建南堤時原地面高,得1572—1855年積厚8.8—12.0m。對蘇皖兩省明清故道的研究,參考南京師范大學所作地貌考查成果。
上述工作皆忽略了地殼垂直升降的影響.綜合以上工作,參照復原后的黃河故道平面形態[2],分析、黃河下游各河段、各時期的堆積狀況(表1)。
可見:1)黃河下游的堆積,在西漢初到金元,明清、現行河道三個時期不同河道中,河床形態具有相對可比性,各期堆積速率呈一定規律變化。從豫河看,北宋前堆積小于0.30—0.35cm/a,宋金時期存在一加積時段,典型的滑(州)澶(州)段已與明清豫河接近;元明時賈魯大河堆積率又高于滑澶河段。明清堆積率最高部位在豫河,似以沿程淤積為主,宏觀堆積速率也高于歷代。1855年改道后,山東境內堤防在19世紀末逐漸完善,至本世紀70年代,平均堆積率未超過5cm/a,高村以下不少地方,本世紀30—60年代堆積率超過l0Cm/a。從歷史過程的縱向看,黃河下游的堆積率正在增長中。2)利用復原的河道平面形態粗估明清下游的堆積量,自有系統堤防控制到清末銅瓦廂改道,下游河道淤積2.39-2.84*108m3/a,略等于1950—1985年的平均淤積2.73*108m3/a(已扣除工程環境因素)。表明古今下游的堆積是具有可比性的。3)以云梯關以下河段作為明清的河口段處理,參考南京師范大學成果與河口段實測資料,假定堆積與河口延伸成線性關系,則各時段河口延伸及堆積估算如表2:
表1 歷史時期河南黃河下游河道堆積狀況
表2 明清黃河河口延伸、堆積估算
可見,除了潘季馴大治堤防,全流出海時河口段堆積較大外,在河床充分調整的長歷時中,河口段與蘇豫皖各河段抬升趨勢大致相當。
二、下游的來水、河患與堆積的關聯,對未來的預測
黃河下游的來水量,在超長系列里呈現出豐枯交替的周期變化;下游的來沙以三門峽以上河流為主,故粗略地利用三門峽站多年徑流來評估下游來水來沙的量級。黃河委員會的白昭西等人以三門峽以上11站在《中國近500年旱澇分布圖集》里的豐枯水定級,對三門峽站天然徑流加以分析,復原了近500年(1470-1978)的徑流量系列。本研究對該序列進行各級平滑處理,認為50年平滑成果具有清晰的周期變化的意義,有助于定性概估下游來水變化,將明清加積時期的史料記載與周期分析相結合,認為周期變化如表3:
表 3 三門峽站天然年徑流豐枯變化周期分析
利用上述圖、表和資料,將明清時期黃河下游的堆積狀況分為三個階段:1)1495—1546年,北堤已建,但有南北多股分流,在表3所示的I期的偏枯時段,豫河出現劇烈堆積。1546年后,南流諸道先后淤塞,而來水進入A豐水時段,來沙劇增,賈魯大河河道淤阻已久,難以適應,河床急劇淤高,遂發生1558年改道,大溜沿古汴河水道經單、豐、碭、肖至徐州;虞城一帶古代湖泊淀洼旋被淤淀,河床高出兩岸地面,1572年創筑南堤。16世紀末,潘季馴大規模修治堤防,下游河防逐步完善,大量泥沙被挾帶到河口,河口延伸率達1.5km/a,河床堆積也高達16.6cm/a;1591-1700年河口延伸降到87—239m/a,因時段過長,內含1595-1642年的枯水段,來沙較少,河口段也長期處于漫溢狀(直至清初),泥沙被帶到堤外,河床堆積偏低。1591-1677年低堆積時期,又恰恰與Ⅱ期偏枯時段大致吻合。2)清初,相應地是Ⅱ期豐水段,從1649年起堤防建設集中在豫河,河床縱向調整也使堆積回溯到河南。70年代靳輔治河,堤防工程向云梯關外延伸,短期內河口延伸達1720m/a[3]。河口段的延伸與加積反饋上溯,溯源淤積加劇;巧合的是正值下游Ⅱ期B豐水段,豐水多沙,河道的沿程淤積加劇,與河口延伸造成的溯源淤積疊加,下游河床出現全面加積的局面.從河患與堤防修筑的時空分布看,抬升具有逐步上溯趨勢。
明清河道與原豫北故道在桃花峪附近分野,兩個多世紀以來明清河道仍低于后者,沁河口至詹店未立河防,利用故道高灘御水,大水時還可分洪,“故留此無堤之十八里,以資宣泄”(《續行水金鑒》)。但是17世紀90年代,堆積發展到沖積扇頂點,甚而到桃花峪以上,無堤處才補筑遙堤。這一次加積至少持續到18世紀60年代;加積與表3的B豐水時段又恰好同步.在B豐水段后,縱向調整似乎主要在開封以下進行。明清時期的400年里,桃花峪堆積厚達5m,很可能主要地是這一豐水階段所形成的。18世紀上半葉,豫河工程全竣,決溢和加積又向蘇皖轉移,河口延伸為320m/a;但這一局面維持甚短,溯源加積很快又上達到河南,在清初的基礎上,蘭考以下河道堆積尤甚,1781年儀封大決造成局部改道。3)乾隆儀封改河工成,下游兩岸都加強了堤防,決溢與筑堤的重點,又向蘇皖轉移。但恰處于第Ⅲ期的1782—1797枯水時段,來沙相應較少,沖淤相對穩定;1776—1803年河口堆積降到1.2cm/a,不過這一機遇也不太長,1794年以后,決溢重心又從豐碭以下河段發展到以上,1819—1822、1841—1844年大水,中牟、開封河段大決,1851年豐縣改徙奪溜、河督嚴烺認為當時河病之根本在豫河,“尚非海口淤墊,下游頂阻之故”,豫河的加積又成了主導方面,終于促成了1855年改道。 .
明清時期的三次加積高潮、河口延伸,與所分析的A、B、C三次豐水多沙時段一一對應,而堆積的低谷和枯水時段同步;定性地認識到下游豐水狀況與河道來沙、堆積具有正相關特性。盡管存在其它多種現象,但大水多沙,淤積為主的趨勢仍是居多的。為使問題簡化,以上忽略了河勢橫向變化、調整和河患、堤防自身問題的復雜關系,而且在突出河道縱向調整時,概化了整個下游河床演變,忽略局部。 。
據此,將水沙豐枯變化與河床堆積聯系起來,以未來下游來水量的豐枯,做堆積的宏觀趨勢的關聯性預測,是很有意義的。
從而,采用三門峽站天然年徑流序列,借助于“灰色系統”理論進行預測計算[4],將預測段銜接在天然年徑流序列段之后進行平滑處理,發現50年平滑結果最具有豐枯變化周期的性質(圖1),歷史與預測分析結果,變化趨勢基本一致,B、C豐水時段在平滑曲線上長達110-140年左右;D豐水時段長123年左右,前后對應。從預測出的數據看,第Ⅳ周期長約147年.這與陳家其對482-1981年黃河中游水早等級序列擬合,滿足信度要求后的趨勢分析結果基本一致[5]。
這樣,初步地把第Ⅳ期豐水長時段的下限,定在21世紀50年代,沿用上述水、沙堆積分析概念,預測在下個世紀50年代之前,黃河下游將處于清初清未那樣的豐水、多沙和強烈的堆積階段中。
在現狀工程條件下,黃河下游堆積仍將大體上遵循的大趨勢,近500年來的堆積狀況是最直接的參考.黃河委員會對今后50年平均淤積估算為3.79*108t/a,是歷史年淤積量的1.5倍。直觀地看,河床抬升率將明顯地加大,在現狀前提下,有關單位估算下游各站50年防洪水位和平灘流量5000m3/s下的相應水位;現按同一速率預估70年,預估成果如表4所示:
表4 黃河下游河道到21世紀50年代淤積水平的預估
這一淤積速率與歷代狀況基本一致,從東壩頭以下河段,近百年堤防加高每10年0.81m看,與按1950-1975年水沙條件下估算的下游堤防加高數值近似。但預測數值比某些實測數值偏低。在現狀工程條件下,實際到2054年的淤積水平,在某些和段河床將超過堤頂高程;倘遭遇如若1958年型的洪水,淤積將進一步提高。夾河灘到艾山的豫魯河防,危機將進一步加劇。如果在未來的70年中,目下所研討的種種工程減淤措施未附諸實施,或者尚未達到預期作用,單純依靠加高堤防的辦法,對付未來的豐水多沙時段的持續加積,下游河道的修防工作,將面臨更為險峻的形勢。
三、影響河床演變的一些廣義的背景
以上探討,局限于考慮上游來水來沙及縱剖面發育的外觀形態.但要深人預測,還應弄清影響侵蝕及堆積的大環境機制,其中,氣候變遷無疑是一個重要因素,且已引起人們注目;而新構造運動是另一個重要因素。誠如《河床演變學》[6]所言:河床的形態變化,“是地表在內營力和外營力作用下長期發展的產物,既要考慮流水的動力作用,也要考慮構造運動的深刻影響;既要研究現代過程,也要了解演變”.這里就它與其它學科的聯系,提出一些聯想。
1.錢寧提出:“一般當氣候變得干寒時,河流的中上游表現為水沙條件的變化所引起的堆積抬高,中下游則表現為海平面下降所帶來的溯源侵蝕。當氣候向濕熱方向波動時,則河流作出的反應正好相反”(文獻[6]第334頁)。劉東生等長期對黃河中游黃土的研究,恢復了黃土和古土壤的時間序列,指出這一序列與氣候變遷、華北平原土壤發育、細粒沉積、平原河湖侵蝕—沉積的關系[7],啟示我們在全新世氣候與地層的劃分中,找出子屬的寒冷—溫暖周期變化和子屬的黃土侵蝕振蕩來。
2.聯系趙松齡、高善明與周志德對海面變化及其對河道影響的研究[8-10],認為西漢末期下游河患加劇、變徙頻繁,可能受兩漢之際渤海海面波動影響。侵蝕基面因海進造成抬升,河口段流速減小,削弱了宣泄洪水和挾送泥沙的能力,導致河床溯源抬升,觸發一系列決溢。
3.陸中臣提出了傳統的河相關系研究缺乏對內營力的考慮,從而引入廣義邊界條件地殼垂直形變率T[11]:洪笑天等對地殼沉降抬升影響河型轉化進行模擬研究[12],指出地殼沉降造成水流擴散,挾沙力降低、堆積加劇、河床比降增大;在地殼間歇上升中,河型由分汊型向單一順直型轉化,原沉降段的上游,相對地加積,發育江心洲.從而從實驗角度證實了構造運動對于河床演變的理論意義。
總之,廣義邊界條件的引入,使人聯想到黃河下游在歷史上各河段的加積與相對穩定的交替存在,除了河床自身調整的因素外,還有更為宏大的環境背景.加強河床演變和關聯學科的相關性研討,將有助于加強對歷史、現代、未來黃河下游河床堆積、河床變徙內在機理的認識。
四、結語
1)黃河下游存在西漢末東漢初,宋金、明清三個強加積時期,現行黃河正處于一新的強加積時期中。自古至今堆積速率逐漸加大。
2)對近500年來下游來水與堆積的相關分析,說明豐水多沙與堆積加強的正相關性的存在,劃分出1533-1595、1642-1782、1797-1908年三個豐水時段。豐枯周期變化大致遵從于我國氣侯變化的110-150年周期規律。
3)對未來一個多世紀下游來水預測,認為在21世紀50年代之前,下游將處于豐水多沙的D豐水階段,相應會出現比歷史狀況更為嚴重的加積局面。
4)利用文史記載和地貌學、沉積學的方法,對黃河歷史作出科學的認識,是一切實可行的方法,并有待于深入與展開,同時,應當結合氣候變遷、新構造運動等這些更為深刻、廣闊得多的大環境背景因素,進行綜合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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